【all深/哨向】相亲大会（下end）
CP：【哨兵】古巨基/陈楚生/汪苏泷/宋亚轩→【向导】深，【向导】吴垚滔→【向导】深
Warning：之前哨向脑洞的展开，深深是超强向导+万人迷，所有CP均为单箭头，可能有相当比例的雄竞情节；本篇是声声不息篇，有原创NPC，介意勿入。
字数：8k
声明：这都是哨向AU了应该不会有上升真人的吧，所有OOC全都是我的锅
哨兵和向导像是矛和盾，各有其长又互为补充。
对于一个郭嘉的军事机器，哨兵是矛，攻坚执锐；向导是盾，为哨兵保驾护航。但就精神力的运用而言，反而是向导以精神力为矛为工具，哨兵用精神力做盾做保护。
向导的精神力天生更强，他们也天生就拥有精细控制精神力的能力，就像鸟儿天生就知道如何运用一双翅膀。
哨兵的精神力则几乎完全是为了自保，精神力能够帮助哨兵在精神空间中构筑“堡垒”，这堡垒是他们的安全屋，保护他们作为人的意识、记忆和神智——保护他们的灵魂。
但哨兵的精神力不是无懈可击。极其敏锐的感官对他们而言既是天赋又是诅咒，感官的敏锐意味着大脑接受的信息成倍增加，随着哨兵大脑里堆积的冗余信息越来越多，精神力会逐渐变“浑浊”，堡垒产生裂缝，哨兵们也会越来越容易发生狂暴。
向导之所以能够帮助哨兵保持理性，就是因为他们能清理和加固哨兵的精神堡垒。
哨兵和向导完成配对后，向导的精神力能够自然而然地“渗透”到哨兵的精神力之中，用精细的操纵能力清除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而随着科技的发展和实战中的摸索，人们发现即使没有配对，向导也可以帮助哨兵。标准疗法是先给哨兵注射向导医生的向导素，人为制造“临时配对”的效果。
但战场上并不总是有现成的向导素。此时哨兵想要接受治疗，就必须放开对自己精神力的全部控制，把自己的精神领域完全交给负责治疗的向导——这非常危险，如果向导精神力不够强、或者对精神力的控制能力不足，哨兵的“不设防”将让TA自己直接进入狂暴。
换句话说，就是以哨兵的命为注，赌向导的能力。
没人愿意赌命。但人不是什么时候都有选择权。
比如现在，陈楚生无从选择。他本来也撑不了太久。
周深的精神力像水一样涌入陈楚生的精神空间，沛然浩然，无可抵御，无微不至。陈楚生以前也接受过向导医生的治疗，但没有哪次和现在一样。他觉得自己正在沉入深不可测的大海，疼痛、麻痹、压力、恐惧……所有能够引起狂暴的因子都被留在海面上，他越沉越深，它们也离他越来越远。
可是这片海太陌生了。
海水并不冷，而是令人感到舒适的温凉。海水也没有太大的波浪，只有摇篮一样轻微的波动。可是警戒心极高的哨兵无法在一片陌生的海洋中心安理得地不断下沉，哪怕陈楚生知道这只是精神力造成的幻觉，但这幻觉太真实了，这种什么都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挣扎。
就在这时，下沉停止了。
陈楚生感觉自己又开始上浮。刚才的下沉快到令他猝不及防，但现在的上浮却很慢，慢到所有细微的知觉都变得无比清晰。陈楚生觉得自己好像不是自然而然浮起的，而是被无数小气泡托上来的，他甚至能感受到一些小气泡随着上浮而破裂，然后又有新的小气泡补上。
听觉和视觉也在一点点恢复。水下听到的声音和岸边的海浪声截然不同，带着温柔而平缓的韵律，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海水的颜色是清透的浅蓝，随着他的上升，那片浅蓝越来越淡也越来越亮，却决不至于刺眼，反而让人期待上面的风景。
陈楚生想，海面上是不是能看见月亮？
就在浅蓝快要变成月白的时候，上浮也停止了。
陈楚生听到一点极遥远极缥缈的声音，清丽又宏大、和煦又肃穆。像是鸟鸣，却又不像他听过的任何一种鸟鸣。
那声音如海上蜃楼，惊鸿一瞥再也无处寻踪。陈楚生甚至疑心自己是幻听，因为那绝对不是周深的蓝知更鸟的叫声。
然后他听见了周深的声音：“生哥，生哥？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陈楚生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人间。
疼痛仍然在，但变得有些遥远，似乎被什么东西隔离开来，不再像电钻一样折磨他的大脑。他的眼睛也开始找回聚焦能力，像是短暂失明的人终于复明，一点点看清眼前的画面。
第一个看清的就是周深的眼睛。
周深还维持着额头贴额头的姿势。所以陈楚生一眼就看到周深那双眼睛，黑白分明，黑宝石一样的瞳仁闪着细碎的光，眼白里有一点点鲜艳的血丝。
……还能看到隐形眼镜的边缘。
陈楚生忽然想微笑，随即发现自己对面部肌肉的控制能力还没有回归。
周深似有所觉，又问：“生哥，能听到我说话的话，就眨两下眼睛。”
陈楚生眨了两下眼。
周深的眼睛笑了笑。然后他说：“阿雪给你的伤做了简单处理，但这种毒是神经毒，回战区医院才能想办法清除。你现在需要恢复基本的行动能力，所以我得用精神力暂时把你的一部分感官封闭起来。我说明白了吗？”
陈楚生又眨两下眼。
“好。尽量不要动用精神力，相信我。”
陈楚生感觉自己又回到海里，只是海水忽然燃起了火。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火，而是一种雪白的、似乎带着净化效果的火焰，灼热但并不怎么疼痛。火焰烧遍全身，他觉得自己的感官好像在“钝化”，那些惊人的、却又给他带来过各种困扰的天赋异禀就这样被一点点封印。
直到周深的声音提醒他：“生哥，你可以动下试试。”
陈楚生再次被唤回人间。他试着挪动自己的手指，居然真的成功了。
周深坐直身体，换用手盖住陈楚生的额头：“现在能说话吗？”
“……能……”
周深放松地吁了口气，说：“稍微等下应该就可以坐起来了。别急，慢慢来。为了保持我跟你精神力的链接，等你能坐起来，我就让小凡停在你头上。”
陈楚生清清嗓子，像个学语的小孩子一样，慢慢地说：“……谢谢你，现在那个东西……怎么样了？”
“那应该是条变异的毒鲉。”周深回答，“又叫石头鱼，没变异的会在海底伪装石头，用毒刺捕食。现在它们个头变大了，也能上岸了，还学会装陆地上的石头了。不过这种鱼移动速度不行，除了毒刺也没有主动攻击能力，泷哥对付它应该没问题。”
汪苏泷果然没问题。最初的震撼过后，这对他而言也不过就是一只没见过的变异动物而已。陈楚生亲测有毒，要更难对付一点，但最终还是搞定了。
不过搞定这该死的变异鱼的成就感，很快就被身上沾染的怪异气味冲淡了。
——飞溅的鱼鳞和鱼血混着尘土粘在作战服乃至裸露的皮肤上，拍都拍不干净，对嗅觉和触觉都极其敏感的哨兵来说，比跟新变异种作战还令人头疼。
等汪苏泷回到原地看见另外三个人的情况，那点成就感可以说是完全归零，甚至要跌到负数了。
周深在陈楚生旁边帮他拍打身上的尘土——那只是尘土，没有任何怪味！——而那只蓝色小知更鸟就站在陈楚生头上左顾右盼，看样子还挺惬意。
汪苏泷一口浊气直往上涌。他也知道陈楚生刚才肯定是遇到很严重的问题，不然不会在旁边一点忙都不帮，可眼前这幅情景……
他忍了又忍，最后干笑一声：“哟，生哥，这造型挺别致啊，头上顶个鸟。”
陈楚生只是抱歉地笑。
周深说：“泷哥辛苦，没受伤吧？生哥这边情况比较严重，现在他没有作战能力，咱们得赶紧联系楠哥，提前撤离。”他自己当然也有联络器，但现在有行动能力的人里汪苏泷年纪最大、又是“东道主”，他当然要等汪苏泷作为代表和孙楠联络。
汪苏泷说不上心里的燥意到底是更大还是更小，绷着脸说：“周深向导，你差别待遇不要太明显了。刚安排我打怪兽现在又安排我当联络官，我特别好指挥是吗？”
周深惊讶地看向汪苏泷。汪苏泷被他清亮的眼神一晃，后知后觉地替十秒钟前的自己尴尬，想说点什么又无从说起，只好低头去拿通讯器。
然后他被抱住了。
周深的手臂轻盈得像蝴蝶的翅膀，松松地拢着他，似乎还带着来自花朵的清香。汪苏泷的视线先是被周深的头顶占据，然后周深抬头，轻声细语地说：“不是，是你特别好说话。”
周深的嘴唇像花瓣。汪苏泷不着边际地想，轻薄红香……不对，那好像不是形容花瓣的。但周深的嘴唇真的像花瓣，皮肤也像，不过嘴唇是桃花皮肤是梨花……他身上不会真的是花香吧？
周深收回手臂，轻巧地闪开汪苏泷下意识搂向他腰身的手，提高声音，表情平静到有点严肃：“汪苏泷哨兵，现在你是我们小组唯一有战斗力的哨兵。你需要保护整个小组的安全，直到全队汇合。现在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能不能做到？”
几步外的宋雪不知想到什么，捂着嘴轻轻笑了一声。陈楚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知更鸟若有所感地低头看他，用小小的脑袋在他头发蹭了蹭。
而汪苏泷听得一怔。
片刻后，他看着周深，低声回答：“能，我的向导。”
通讯一接通，孙楠就在另一边问：“什么情况，简单点说。”
汪苏泷于是简单汇报：“遇到一条怪鱼，鱼被我打死了，但生哥受伤了。”
孙楠默了默：“周深补充。”
汪苏泷把通讯器往周深那边歪了歪，周深凑上一步说：“楠哥，刚才我们遇到一只变异海洋生物，我初步判断是毒鲉变异种。变异种已经被泷哥击毙，但生哥被变异种的毒刺扎伤。我已经给他紧急处理过，暂时不影响行动，但会失去战斗力。这种神经毒最好尽快回医院治疗。”
孙楠立刻说：“马上汇合，我来联系直升机。按照我们两组现在的坐标……”他短短两秒就做出判断，“在这个坐标汇合，看地形图这个地方直升机应该可以降落。”
坐标很快在个人终端显示出来，距离他们这组比较近，大概是1个小时出头的路程。紧接着孙楠又发来短讯，说直升机1个半小时后到。
一行人再次出发。汪苏泷本打算自己前面探路、让他的精神体斑点狗102在最后扫尾，但周深建议还是让宋雪的栗鸢打前站。
“这个岛有点邪乎，”他打趣地说，“还是东风去吧。泷哥你是目前的主要战斗力，我们还是待在你身边心里比较踏实。”
汪苏泷想想也有道理，刚才也是栗鸢先发现不对的。于是他说：“行，那你们跟着我。我难得有机会当个护花使者，可得当好了，不然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沉默许久的陈楚生此时开口，嗓子还有点哑：“辛苦。怪我不小心。”
“诶，生哥你这话说得，我也好不容易有机会保护一次生哥，不辛苦不辛苦。”汪苏泷赶紧说，“再说了，这咋能是你不小心呢，深深不都说了，是这个岛邪乎。”
陈楚生笑笑不说话。宋雪在旁边认真点头：“这个岛是真的邪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海洋变异动物。”
“别说你了，我都是头回见识。”汪苏泷摇头，“后勤怎么想的，人家相亲都是吃饭逛街看电影，到我们就是吃饭睡觉打怪兽。”
宋雪噗嗤一声笑出来。周深也笑，说：“后勤想的没错啊。普通人相亲相中了，日常就是吃饭逛街看电影。咱们这些人相中了，日常不也是吃饭睡觉打怪兽嘛。”
汪苏泷心想“睡觉和睡觉可不一样”，但这话现在说出口，好像有点“交浅言深”，别把人吓跑了。
“今天这情况，还是不要成为日常比较好。”陈楚生摸了摸头上的小鸟，转头问，“深深，这样真的不会影响你？”
“还好啦。”周深冲他安慰地笑笑，声音温软的像泡在暖水里盛开的干玫瑰花，“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心里有数，没问题的。”
这下连汪苏泷也看向周深。
周深的“不是第一次”，到底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海洋变异动物”，还是“不是第一次与未配对哨兵建立短暂的精神力链接”？这个外表甜蜜可爱的小向导，到底是什么来历？
被两个哨兵四道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周深恍若不觉，仍然步履轻快。两个哨兵的目光隔空一碰，又很快各自收回。
如果说保护向导是哨兵刻在基因里的生存本能，那么慕强就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生存本能。强悍而又常常徘徊在生死边沿的哨兵，往往也对强大的向导格外倾慕。
而周深这样的向导……
谁不想得到他？
海岛上的天气变化不定，片云可以致雨。快走到约定坐标时，一阵海风吹来几片雨云，天空居然真的飘下细细散散的雨丝。
“小凡的天气预报还挺准。”陈楚生对周深夸了一句。
不了解前情的汪苏泷二话不说，跟着夸：“小凡还会天气预报？这么厉害？能预报这雨下多久停吗？”
周深被逗得直笑：“不能，没那么厉害。再说我们最多再有半小时就走了，管他下多久。”
胜利在望，看栗鸢还在悠闲地盘旋，前面大概也没什么危险。几个人的心情与天气截然相反，汪苏泷甚至已经开始计划，等到上直升机后怎样避开其他人要周深的联系方式——目前看来最难避开的就是陈楚生，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他正在心里完善细节，忽然通讯器滴滴响起，孙楠的语音讯息传来：“你们还有多远，是否一切正常？我们遇到点意外。”
众人一愣，心里都是一沉。随即通讯器又传来第二条信息：“我们十五分钟后到达，你们尽量抓紧。”
没人说话，大家都默默加快了脚步。
四个人行动能力都不差，陈楚生也只是从哨兵的体能水平暂时回落到普通士兵而已。他们甚至比另一组到达的更早，汪苏泷站在坐标点上吁了口气，喃喃：“也不知楠哥他们怎么了。”
“都还能走，问题应该不大。”
陈楚生这句话3分钟后就得到证明——错误的证明。另外那组5个人，只有4个能走。宋亚轩被孙楠架在他的东北虎上，双目紧闭，左眼有明显的红肿，显然已经失去意识。
孙楠一眼看见陈楚生头上的知更鸟，眉头就是一紧：“周深，你现在状态怎么样？”
周深反问：“小宋什么情况？”
“变异蚂蚁的蚁酸。”孙楠言简意赅，“我猜是致幻，小姑娘也说是。”
周深看向宋霏，宋霏点头：“我试着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应该是‘迷失’。”
孙楠紧跟着补充：“刚刚小姑娘说她来拉小宋试试，我没让。别再赔进去一个。”
有些变异生物产生的分泌物有致幻效果，普通人接触后会产生类似吃毒蘑菇的反应，但哨兵则有可能被幻觉困住，意识迷失、身体进入类似昏迷的状态。这通常不是大问题，有点经验的向导一般都能把“迷失”的哨兵带回来，但全无经验的向导搞不好自己也要跟着“迷路”。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在场的“有点经验的向导”只有一个。
周深略一沉吟，对宋霏仔细交待：“霏霏，你先进去找找看小宋在哪里。如果能找到，先观察周围的环境和小宋的情况。可以试着叫他一声，然后记住他的反应。如果他有反应，按你之前学过的方法操作。如果找不到他、或者他对你没反应、或者他的反应超出你的应对能力，立刻回来。总之首先保护好自己，听明白了吗？”
宋霏立正：“是，周老师。”
年轻的女向导没再叫“深哥”，换成了“周老师”。不过现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昏迷不醒的宋亚轩和“进去看看”的宋霏身上，这点细节暂时没人提起。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孙楠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是真怕一个找不回来、再赔上一个。现在陈楚生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周深……
好在宋霏很快完成任务，语速飞快地向周深汇报：“找到了，但他现在不是成人形态，而是10到12岁小孩的样子。他手上有血，一直在洗手，对我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
周深追问：“周围的环境？天气？”
“他是在一条小河旁边。”宋霏回忆着说，“周围青山绿水，还有花树，我和他都在草地上，风景很不错。有太阳，但……”说到这里她皱起眉犹豫着，像是不确定，又像不知道怎么描述。
然而周深接上了她的话：“但没有阳光照到他身上。”
宋霏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周深表情轻松了许多：“明白了。新手哨兵常见的幻觉，以为自己杀的不是变异动物，而是正常的人。问题不大，我来吧。”
“周……”
“我……”
宋霏和吴垚滔都想说话，但周深一个眼神就让他们把话咽了回去。周深转向孙楠，重复道：“楠哥，我来。拖得越久越危险。”
哨兵“迷失”时间越长，“找回”难度越大。孙楠不是向导，无法权衡，只能叮嘱：“你也小心，安全第一。”
肢体接触可以加深精神力的融合，不管哨兵和向导有没有完成配对。但具体怎么接触，不同的向导有不同的习惯。刚才宋霏的方式是把手放在宋亚轩的头顶，而看周深的架势，显然打算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宋亚轩的前额。
陈楚生眼皮一跳，刚刚清醒时看到的情景在眼前一闪而过。他本能地向前一步想要去拉周深，却被人拦开了手。
吴垚滔站在他和周深中间，定定看着他：“别打扰深哥。”
陈楚生闭了闭眼，理智终于回笼。
刚才那一瞬间……虽然很清楚周深只是和他暂时建立精神链接，虽然他几乎没有感觉到周深从他这里撤回精神力，但刚才那一瞬间，他仍然被强烈的挑战和不安所支配，下意识地想要夺回“他的向导”。
可周深不是他的向导。
陈楚生用拇指掐住食指关节，在心里一遍遍提醒着自己，对仍然盯着自己的吴垚滔点点头。
周深没有受到身后这些暗潮涌动的影响。他已经顺利进入宋亚轩的精神空间，并且根据宋霏的描述很快找到了小小的宋亚轩。
瘦瘦的小男孩穿着像是校服的衣服，蹲在河边洗手，洗一会儿就把手从河水中拿出来看看，发现还有血，就放进去继续洗。他反复做着这些动作，不知已经重复了多久。
周深走过去蹲在男孩旁边，问：“小宋，你在干什么？”
男孩没有反应。
“你为什么要洗手？”
男孩还是没反应。
周深微微提高声音：“宋亚轩，你的手脏了吗？”
男孩终于做出了反应。但他仍然没有看周深，反而加快洗手的频率，喃喃地自言自语：“手脏了……有血……要洗掉……”
“不，你的手没有脏。”周深一边轻缓地说，一边伸手到河水里，一根根握住男孩的手指，“亚轩，你还记得我吗？听我说，你的手没有脏。你很干净，你的手没有脏。”
这几句话似乎平平无奇，但周深的音色、语调和节奏却有细微的变化。这些变化让他的话语带上了一种神奇的韵律，像催眠的夜曲，像润物无声的春雨，又像少年人梦里最绮丽的霞光。
男孩慢慢停下动作，转头看着周深。面前的人像哥哥一样可靠又像姐姐一样温柔，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他的眼睛晴朗而干净，没有一丝阴霾。
周深微微笑着，说：“相信我，你的手上没有血。”
男孩的肢体逐渐放松。他开始觉得这个人是熟悉的、可以相信的。于是他任由面前的人把自己的手从水里拿出来，然后举到他眼前。
没错，是干净的，没有血。
他莫名放下心来，下意识地反握住这个人的手，让自己的手指和这个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等等……他的手为什么那么小，比这个人的手还要小一点？
男孩猛地抬头看向周深。
周深用指尖挠挠他的手背，含笑道：“走吧，跟我回去。”
宋亚轩一醒来就闹了个大红脸。因为那时周深的额头刚离开他的额头，两个人鼻尖的距离不超过两厘米。
然后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上的红晕直到几个人登上直升飞机都没退尽。他甚至有点不好意思抢周深旁边的座位，于是最后只能挨着孙楠坐。
周深倒是没事人一样，跟斜对面的古巨基有说有笑地聊天：“……诶基哥，你应该认识红姐的吧？”
“红姐？”
“惠英红啊，红姐。”
“喔喔，红姐啊，我当然认识的啦。你也认识她吗？”
“认识呀，你回去见到她的话帮我问声好。还有祖儿姐，也帮我给她带个好。”
古巨基更惊讶了：“你怎么认识我们这边这么多人，为什么她们都没跟我提起过你。”
“也没有很多啦，我们向导会有一些活动啊，交流机会比较多。”说着周深冲古巨基戏谑一笑，“她们也没人跟我提起过你诶，不跟你提起我有什么好奇怪的。”
古巨基煞有介事地点头：“也对喔。这么多熟人的话，你有空要不要来HK玩，也来跟她们见个面。”
“有时间的话当然可以啊。”
机舱里另外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过来。古巨基在众人的注视下笑得泰然自若，话也说的很自然：“那回去我们交换下联系方式？来了我招待你啊。”
这次周深变成了目光的焦点。
周深更是淡定，带着点歉意果断拒绝：“对不起啊基哥，说实话，我这次不是来相亲的，是有任务，顺便带带三个小朋友。我的部门比较特殊，一般不允许和其他人交换联系方式。什么时候我休假去HK的话，到军区联系你吧。”
“这样啊。”古巨基脸上看不出失望或惊讶，反倒有点好奇的样子，“那你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人知道吗？”
“也不是没有啦，不过都是工作上联系很紧密，或者家里的亲人这样子。”
古巨基语气和缓，问题却很直接：“你以后和哨兵配对的话，你的哨兵也要知道的吧？”
周深笑了，笑容漂亮的耀眼。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的哨兵啊，他当然要知道。不过他的配对申请得先过后勤部初审，再由我们部门复审，最后我点头才可以——我的标准可是很高的哦。”
（end）
有彩蛋，不看不影响正文，可能和本系列其他的文相关
这个哨向系列目前计划是个短篇集（如果我能写到那么久的话），目前有初步大纲的三篇是《单向契合》《大众情人》《旅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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